电话又打了过来，她心一横接了电话。那边声音有点瘆人，“回来没？”
    她犹豫地回道:“可能还要晚点。”
    “玩的很开心？”他语气开始有些不对劲。
    “还可以。”她随口应道。
    “两个人？”他语气似乎有点不太对，但是她没注意也没仔细想，头铁地回道:“真的。”
    那边快速挂了电话，这是他第一次直接挂她的电话。她突然有些不安起来。直到顾南舟滑过来蹲下给她检查时，梁开博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。
    她有一瞬间是失智的，忘记了反应。顾南舟起身看向梁开博，“找谁？”梁开博没回应他，眸子里蓄满了只有她看得懂的情绪。
    她自知理亏，张了张嘴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？
    顾南舟拉起她准备离开，梁开博一把拍开他的手，顾南舟刚想还手，她怕出事，急忙推开胶着的两人，“都是朋友，都是朋友。有话好说。”
    “怎么说？”梁开博扭头似笑非笑地问她。
    “她需要说什么？”顾南舟冷着声音说。梁开博被气笑，看向她问:“你说。”
    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，于是打哈哈道:“要不一起玩？”话刚说完，她便见梁开博光速变脸，眼底怒意更甚，这个回答他似乎很不满意。
    “单独聊。”他伸手去拽她的手。顾南舟刚想动手，她忙说:“没事。我们出去一下。麻烦你送左曦回家。”然后被梁开博拖走了。
    他拦了辆车报了去海边的地址。车上，他依旧攥着她的手，他骨节发白，她手臂发青，不管她怎么挣扎他都不松手。
    他们刚下车，他就拖着她往海边的沙滩走去。海边的冷风狂啸，所到之处，寒意侵入骨髓，她冻得把脸埋进羽绒服里。
    “来这干嘛？”她的声音在衣服里闷闷的。梁开博看着她一字一句道:“杀人灭口。”
    她结巴道:“咱们，有话好好说。”
    “为什么要骗我？”梁开博质问她，“把我当傻子耍。”
    “也没打算骗你……”她嘟囔道，“就带左曦跟我哥见个面。”
    梁开博打断她，“你真把他当你哥？”他气到扶额。
    她无力反驳，“我怕你生气嘛。”然后见他一副不买账的样子，只能用一副“士可杀也可辱”的样子对他说，“你想怎样嘛？”
    他被她气笑了，“我想怎样？是我无理取闹行了吧，我的错，坏了你的好兴致。”
    “我的错，我不该骗你，我就该向你学习。”她一脸破罐子破摔地无赖样。
    “你什么意思？”他眉头紧皱。
    “字面意思！可惜我不漂亮，男生不搭理我!”她阴阳怪气道。
    “你想说什么就直说，别含沙射影。”他看着她的无赖样眼里有点怒气。
    “生气了？”她笑着反问他。
    梁开博深吸一口气，质问她，“你把事情说清楚能怎样？”
    她呼吸急促，双颊涨红，“我就骗你了!想怎样？”
    “颜木!”梁开博红着眼睛吼出她的名字，“你不就仗着我喜欢你吗？”
    “那你别喜欢啊！”她吼回去，有些委屈地带着颤音说，“我让你喜欢了吗？”然后甩开他的手，转身跑开。
    他快步追上，一把将她拉住。她眼睛被风刮的生疼，痛得她流了泪。
    他抓着她肩膀低吼一句:“你认个错不行吗？”
    “我错了，满意了？”她仰头倔强地看他，眼泪顺着眼角滑落。
    他俯视她，挑眉问:“你什么态度？”她拨开他的手无所谓道:“我就这态……”要出口的话被他迅速堵住。她大脑宕机了几秒，眼神开始聚焦，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一张脸，一时间有些懵逼。他缓缓睁开眼跟她对视，张嘴咬住她的唇，她清醒过来，吃痛地推开他。
    他再次上前捧起她的脸，粗暴中又带着点温柔。吻就这么细细密密地落了下来。她用力挣扎，他搂着她腰的手臂收紧，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的头后仰。
    “梁开博。”她张嘴喊道。他根本不容她出声。她用力推他，无果，她口腔里全身是他的气味，竟然不反感。她又羞又臊，张嘴咬他，他却巧妙避开了她的攻击。
    “你再皮，后果自负。”他离开她的唇，哑着声音说。她捂着嘴控诉道:“你，你怎么这样!”
    “继续？”梁开博笑着把唇凑向她，她腰身还被他紧搂着只得扭头躲开他，骂他:“大流氓!”
    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逼她正视自己，神色严肃地看着她:“我现在跟你说最后一遍，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要骗我，知道？”她不敢看他，他却掰过她的脸让她看他，又问一遍，“听见没？”
    她红着脸点头，“嗯。”想了想又说，“那万一呢？”
    他正色道:“不要有万一，不然，我不会原谅你的。”见她的样子有些漫不经心的，又补充了一句，“我没开玩笑。”
    她“哦”了一声，“那今天我们……”
    “没有下次。”他捏着她的脸说。她害羞地躲开他的触碰，不敢直视他。他把她搂进怀里，她立马制止，“保持距离，高考之后再说。”
    “今晚破个例嘛。你骗了我，要补偿。”他固执地把她的头摁进他的怀里，然后抱着她不撒手。她顺势靠进他怀里，隔着厚厚的羽绒服听着他隐约的心跳声。
    触感清晰，感觉真实。
    她突然惊醒坐起，顿时感觉头晕目眩，浑身酸软无力，睁眼瞧着四周陌生的装饰，她这是又在哪位人家的屋里？
    她的手在床上摸到一具肉体，她吓得浑身麻痹，低头看去，发现是顾南舟和衣躺在被单上，青色的胡茬冒了点头，眼眶有点黑青，头发有点蓬乱，看起来像是好久没睡觉的样子。
    她拿起被单给他搭上，怕把他吵醒，便蹑手蹑脚地下床了。她在柜子上找到自己的手机，打开一看有好些条信息未读，再看看时间，快到中午了。她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悄悄出了房门，开始在厨房里翻箱倒柜地找吃的。
    顾南舟厨房很干净，干净到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可以煮，连蟑螂来了都得饿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