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7章

    很快,方才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。
    戚司辽从厨房走出来,胡鸾飞逃离他一气呵成,推开门,然后惯性关门上栓。
    关在外边的戚司辽,微微张了张嘴,神情茫然片刻。不过多久,思绪回笼,转身推门,这才发现家中大门已在内部反锁。
    院内发出剧烈的“嘭”一声,是房门关紧的声音。
    她在躲他?
    心中涌动一股莫名的烦躁,像春风的涟漪,轻轻扩散。
    他站那里,伸手想要敲门,却又忽然收回手。
    冷漠,转身离去。
    然而没走出几步,于心不爽,又重返家门前。知道胡鸾飞不会出来开门,干脆翻墙入院。
    回到院中巡视周围,发觉原本紧闭的房门,悄悄地开了一条缝。
    四目忽然相对,胡鸾飞下意识关紧房门。她心慌意乱,鬓边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    她记得她锁紧门了啊……
    胡鸾飞倚靠着门缓缓滑落在地,双手抚上小腹,恐惧感油然而生。
    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胡鸾飞脸色苍白,仿佛失去血色一般。
    头顶响起敲门声。
    胡鸾飞身体颤抖,惶惶不安地抬起头。
    “我们谈谈。”戚司辽丢下这句话,再无其他。
    难道,他要谈的是怀孕的事吗?
    正在胡鸾飞胡思乱想之际,房间的窗口处传来声响。
    糟糕,窗户开着。
    胡鸾飞来不及过去把窗锁上,却和戚司辽撞了个满怀。
    “啊!”
    “小心!”
    忽的被困住,胡鸾飞略有些无措,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,她下意识的开了口,“谈什么?”
    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戚司辽手中多了一份地图。
    房间内光线昏暗。他把她带到窗口边的梳妆台前让她坐下。
    他整个人将她困在怀中,梳妆台前的饰品拨弄一旁,在她面前的空位摊了一张地图。
    胡鸾飞脑袋稍侧,抬眼看了他一下,“不问我为什么突然跑出去吐?”
    戚司辽眼眸漆黑,五指从她的大椎沿着脊椎骨一路滑到腰间的位置,微微弓着身子凑近她的耳朵,“女子有孕向来如此,本王岂会多疑。”
    “那不问我为何躲着你?”
    戚司辽的手一顿,胡鸾飞身子微僵。
    窗外的微风拂过,飘了几片枯黄的树叶进来,刚好落在地图上。
    胡鸾飞也在这瞬间意识到自己言语上的失误,如此问,可不就是自投罗网吗?
    “那你为何躲着本王。”原先秉着“她不想说自有她的理由”的思想打算错开这个问题点,大概见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时很蠢又很萌,心间萌生逗弄她的想法,也就随口问一句,胡鸾飞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。
    “怎么本王一问你就不知回答。”
    对明镜,镜中显像二人人影。
    镜中戚司辽微抬起胡鸾飞的下巴,她的目光亦或是他的目光都在看着彼此。
    胡鸾飞逃无可逃,被迫与他对视着。她的睫毛颤动,隐隐有落泪的迹象,听了戚司辽的问话,委屈瞬间填满心间。
    “你以前说过孩子会成为软肋的话,我怕…”
    她一副幽怨的模样,眉目间隐约流淌无数悲伤。
    戚司辽默默注视镜中的胡鸾飞,一双深潭般清澈的眼眸忽然染了浑浊,神情也透着若有所思还有难以化解的愁绪,但也很快回复了她,“今非昔比,如今你有了孩子,喜事一桩,本王高兴。”
    “你撒谎!”胡鸾飞拍点他的手,扭头看他,“从你的脸上,我根本看不出丁点高兴的样子。平平淡淡,就仿佛…”
    说着,那双如水的眸子蒙上了江南的烟雨,“就仿佛不欢迎这孩子的到来。”
    只一眼,便让人泛起了心疼。
    那一刻,戚司辽才知道昨日的自己多么的可恶。知道她有孕,明明该高兴的,可心中积压太多事情,桩桩件件都压得他喘不过气,以至于忽略了这份喜悦。
    “抱歉,本王错了。”
    “没事儿。”胡鸾飞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颤,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滑落至下巴。她没有生气,抹了一把辛酸泪看向戚司辽,“只要你没有伤害我腹中胎儿的想法,无论你热不热情我都不介意。”
    随后起身往外走去,“我出去洗把脸。”
    胡鸾飞走后,戚司辽独自在房中思量老久。方才风吹来的枯叶,恰好落在他此去要去的地方。他轻轻挥开那几片叶子,偶然发现地图上有擦拭过的痕迹。
    “鸾飞,这地图你动过手脚?”
    伴随着话音从嘴边落定,刚进来的胡鸾飞敏锐的捕捉到戚司辽微微蹙起的眉心。
    “没有,我看的地图是临摹你这份的,即便改动,也是改动我那一份。”等来到了他身边才发现地图上真有涂抹的痕迹,浅浅淡淡,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。
    “该地图有谁拿过?”
    胡鸾飞抿抿嘴:“你哥。”
    “你怎么不阻止呢?”
    胡鸾飞看他懊恼的模样真想给他一个大逼斗。
    戚司礼是皇帝,即便猛虎山已经是他俩的封地,只要人家不高兴,收复回去也仅是一句话的事,别说地图,她的命攥在戚司礼手中她都不敢放肆说一声不满。
    她看傻子般看戚司辽:“他是皇帝,想拿什么还需要经过我的同意?况且,他拿地图的时候你明明在场的啊,你咋不阻止呢?”
    不待戚司辽说话,胡鸾飞就又动了唇,“我的意思是,你无法阻止的事凭什么认为我可以?”
    她的声音无波无澜,温温软软的,和平时没什么区别。只是情绪拿捏得不是很好,让人听出她此刻的不满。
    她的心底,在说出后面那句话时,清晰地泛起了浓浓的酸楚和大大的刺痛。
    戚司辽被逼问得无言回复便住了口,他望着胡鸾飞的眼底漆黑深邃,让人一度以为他要发火。
    还好,他只拿回地图摊在桌面解释:“本王以前对这片区域持有一定的看法,那儿气候和北裘差不多,是个可以开发的地段,打从一开始便在上边做了个记号。今日看来,那个记号被擦拭,以为是你搞的鬼。”
    胡鸾飞表面风平浪静,暗地里已经虐他千百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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